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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

难得休息一天，哑巴显得无所适从，他从来没有过什么娱乐，和他一块儿盗墓的同伴们闲暇时候爱去天桥，看说书的，唱双簧的，拉洋片的，唱蹦蹦戏的，还有什么变戏法的，玩杂耍的，掐着嗓子唱络子的。

除此之外，烟酒嫖娼也是一大乐趣，有钱了去八大胡同，没钱就半掩门，这些地方多半都能抽大烟，这些乐趣掏光了他们的口袋，也掏空了他们的身体，他们是过一天少一天的人，能活着从地下上来就值得一次狂欢庆祝了。

哑巴看不到这些事情的乐趣，他甚至很难去理解乐的意义，如果一个人不能明白苦难，那么他当然也无法理解欢乐，痛苦和欢愉像是同胞兄弟，他们一个站在你前头，一个站在你后头，你转身享受欢愉之时，不会留意到默默伫立身后窥伺的痛苦，而当你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也断不会回头瞅一眼欢愉。

对于现在的哑巴来说，那些事情依旧算不上什么乐趣，唯一让他觉得开心的是攒下钱的时候，这离带吴邪去看病更近了一步，算是很有奔头的人生。

窗外的吵闹声逐渐小了下去，待院子回归平静，吴邪也补好了手套，哑巴的手套和寻常人的不一样，右手食指和中指特别的长，哑巴说他们家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手指头，是为了盗墓而练的，他们叫它发丘指，可以精密地探索机关，从幼儿时期开始每天用砖头吊着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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