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死了。

有蛆有尸，恶心预警

-----正文-----

我在一个干燥的秋天收到卡托加农学院的录取信——一张很有分量的纸，白底上印刷着硕大的黑字。我差点儿被这份惊喜砸晕过去！我尖叫着跳起来，旁边的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冷静点小伙子，跟我们走吧。”

这时我才看到，和信一同到的是一辆小车，几个体毛茂密的大汉催促我赶快上车，把我从饥饿的利沃夫州[注：乌克兰西部]的小镇运送到遥远的东部城市去。

“这么着急吗？那我来不及告诉我妈妈了呀！”她刚去两条街以外的面包店排几百人的大队。小时候也也有过几年这样的日子。正是那一阵，我天天点排队的人数，学会了从一数到两千。

这样的话，我恐怕真就没有机会亲口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了……

“其实也没事，”我这样开解自己，“我把信留在这里，它能替我说明一切。”

我匆匆地瞥了一眼录取信下端狰狞的红印章和张牙舞爪的签名，就把它扔在餐桌上，独自跳进了小车。

我坐在司机正后方，副驾驶上的人正在摆弄打火机：喀拉、喀拉，他的腰部鼓鼓囊囊的，身上闻不到一点酒味。

我拍拍他的肩膀：“嗨，同志。我们要去哪儿？”

他上臂的肌肉骤然绷紧了，把竖条纹的衬衫撑出了褶子，嗫嚅道：“去远方。”

我揣着悸动的心上了火车，矮的麦田、高的玉米田，稀稀拉拉的发黄，甚至都不如草多。荒野一望无际，而远处矗立着一座建筑——那就是我的大学。好的大学没有围墙，我没有来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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