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个正常人。

-----正文-----

林岁晏是被噩梦惊醒的。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头去寻白栩卿。

白栩卿原还睡着，被他的动静弄醒，下意识地就翻身将林岁晏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熟练地像是做了无数次。

难怪。

每日早晨起来时，他都会有在半夜里模糊醒过来一阵的记忆，只是因为太快，那会估计也不算太清醒，所以便也都不记得了，若不是因着今晚有些不同，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只怕他永远都不知道，每夜白栩卿都是怎样护着他安然入睡的。

半开的窗里隐隐透着蝉鸣和栀子花香，他睡在他爱的人怀里。

第一次敢肖想余生。

白栩卿轻轻蹭了下他的脸，见他在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拍拍他的背，嗓音里还带着尚未睡醒的困倦和沙哑，轻声道，“做噩梦了吗？”

林岁晏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在与他在一起那么久后，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要开口说话。

他想在白栩卿抱他的时候说自己有多么喜欢他，想在每晚做噩梦的时候钻进他怀里跟他讲这个梦有多可怕，想要在下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可以回应他，想要他在每一次询问自己的时候，哪怕应上一个嗯。

林岁晏努力去寻找，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说过话，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话，应该怎么样才能发出声音。

他尝试着，感受到像是有一个小人，拿着一把镰刀，在敲破他喉舌阻碍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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