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晏就这么看着，下意识地，蹭了下白栩卿的掌心。

-----正文-----

林岁晏靠在门上，剧烈地喘息着。

方才把白栩卿推出去，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颓然地坐到地上，为自己这些年认错人，错把恶魔当救命恩人的愚蠢而感到可笑可悲。

林岁晏啊林岁晏，你真是这天底下第一笨的大笨蛋。

白栩卿手里的那个荷包在方才推搡时落在地上，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林岁晏爬过去，捡起那个荷包小心翼翼地拂开灰尘，打开了那个荷包。

里面是一小包油纸，他打开来，看到里面是粽子糖。

是他母亲在世时，每回哄他吃药时都要喂他的粽子糖。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吃过了。

母亲葬礼上那包粽子糖，他舍不得吃，每晚捧在掌心里贴在耳边入睡，就好像母亲还陪在他身边那样。

可是糖总归放不久，天热了，糖化了，化成黏糊糊的一滩，连荷包都弄脏了。

他哭了一回，捧着那几颗面目全非的糖坐在阶下，舔了一口。

是苦的。

原来化了的粽子糖，是苦的。

所以林岁晏后来再也不吃粽子糖。

可是他现在很想吃。

他捡了一颗送到嘴里。

粽子糖似乎还是曾经的粽子糖，只是吃的人心境不一样了，连糖的味道都不一样了。

粽子糖该是甜的，可是林岁晏尝到的都是苦的，苦得舌根都麻了，可是他舍不得吐出来，他一点一点地往下咽，又往嘴里塞了好几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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