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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了对不起。”

“你以为你羞辱我的事一句对不起就算过了？你想的也太美了吧。”

“那你想怎样。”

他坐起身，整理衣襟，“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我想了一下，“暂时是。”

他笑着看我，“那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觉得我会生气的事就不要做。”

什么时候还开始征求同意了，不是向来随心所欲吗。

他没接茬，径自走到桌前，盯着桌上的画纸，没用手碰，也没潦草地扫一眼，看了会儿语气意外，“没看出来，焦同学还会画画。”

不算种调侃，也没半分尊敬。话家常的，好像我们熟到可以与彼此秉烛夜谈。

我没掩饰，任他看。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我任何领域都有幸涉及，绘画是其中一项，家人限制的事无巨细—我每一秒钟该做什么，我从不违背他们的意愿。

意识偶尔跳出反抗，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重要。

令他们满意是首先，其余时间自己安排，时隔多年我才发觉都在绘图上。老师说我的天赋逐渐被蚕食，我抿唇笑着没回应。

自己钻研的时间占多，喜欢速写，对神态、线条的刻画，让我沉浸另一世界弥补现世的空泛。

向内探索，是逃避现实的最佳途径。

“画那么传神，对我这个做模特的没一点兴趣。”

“没。”

他不太高兴，“不喜欢画我干什么？这句话我不喜欢你要交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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