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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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一直照顾奶奶的大姑觉得奶奶要不行了，还请了算命的算算日子。算命的说，就这个月了。大姑让大家都先回去看看情况，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我们要回老家。

周五晚上，爸爸问我，想不想奶奶。我表情有点尴尬，回了一般。爸爸撇撇嘴，有点不高兴，他半躺在沙发上，说起来刚大学毕业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经常要从老家到A市办事，也没有车，只能坐大巴……”爸爸声音有点颤抖，用臂弯捂住了眼睛，“家里没有闹钟，你奶奶就四点钟不睡觉，把我叫起来，去坐六点的大巴……”

我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鼻子也酸酸的，我好像真的不想奶奶，但是爸爸伤心，我也会伤心。

我沉默地收拾回家要带的东西，爸爸在沙发上闭眼躺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也开始收拾东西。

和上次返乡不同的是，我和我爸更从容了，包括周六早上九点才出发、完全没想着打开飞行模式。但不包括周五下班的时候，我把工作笔记本充电器都拿上了，还有我们出发前去排队做核酸。

在天津的大堂姐终于回来了，我们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中，她和奶奶相处的的时间最长、感情最深。她上次没回来成，定了两次火车票，一次比一次价格高，又都取消了，因为天津的疫情更加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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