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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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祝袂来信了。

聂沓玄端着药进宋秉蕤房里时，他正扶着床沿往桌边挪。袍子挂在空落的身上，再没有比骨瘦嶙峋更能形容他的了。他心中滋味复杂，快步上前把药放下扶着人坐回床上。

“要什么？”

“纸笔。”宋秉蕤微微喘了几口气，面色疲乏单手按着枕榻挤出点笑容。“叔叔待我写封回信再喝药。”

“好。”聂沓玄抿唇应了声，取了矮桌纸笔搁在他手边再给他借力坐直。

其实不过两天，还有闲心撩拨他的人被抽了魂儿似的消瘦下来，能清醒但清醒的时候不过寥寥。

宋秉蕤却突然没了动作，盯着薄纸，聂沓玄偏眸瞧见他执笔的手颤抖。用了力气才能止住，但浑身的气力却只够拿起笔。刚拆的信摊在床头，祝袂在信里对他说京都也下起了大雪，玉尘飞扬飘荡，声势浩大和扬州雪完全不一样。祝袂问他，淮江是否下雪了？淮江的雪景又是如何？

“叔叔，我想把淮江雪画给他看，但是我也未曾见过淮江的雪。”宋秉蕤说着有些委屈，往后轻靠在聂沓玄的怀里。

聂沓玄近来沉默不少，闻言拾起挂在一旁的大氅给他系紧了然后一把将人横抱出去。

廊下挂着冰棱，青瓦朱台的院子覆了层白，宋秉蕤只瞧了一眼就伸手揽着聂沓玄的脖颈埋在他颈间低语。“不能看多了，看多了就舍不得了。”

“那可记住了？待会儿不是还得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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