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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佟远生沉默了很久。

久到程京以为佟远生生气了。

“你想问什么？”佟远生把洗发露搓出泡沫，水珠一颗一颗的汇合，细细一道水流流过佟远生的鼓起不明显的腹肌与微微凸起的髋骨。

“你想过，佟佳如果活着，会还是什么样的吗？”程京问的小声。

“你说什么？”佟远生听了很久，听不太清楚，刚好泡沫又流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拧开水龙头，把头上的泡沫冲干净。

程京知道他在洗头发，没有出声。

他抬头看热水器亮着的温度显示屏，42℃的水温。

很快浴室里没有了水声，而煤气燃烧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我说，”程京提高音量，重复刚刚的问题，“佟佳她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呢？”

佟远生听着，下意识看了看浴室门，像是能看见门外的程京一样。

他抬起眼皮，认真想了一会，回答，“爱哭的、娇气的、漂亮的。”

和程京猜的很像。

程京笑了。

“她当然会很漂亮。”

佟佳是佟远生的妹妹呢。

无厘头的对话戛然而止。

程京把腿伸直，脚掌刚好抵在浴室门上面。

热水器打火的声音又响起，程京把最后一口奶茶喝完，站起来去把杯子丢掉。

他站在垃圾桶旁边，把纸杯丢进垃圾桶。

他看着那个在垃圾桶里的杯子，看了很久，又把杯子捡起，回了自己的家。

外公这几天很少在家，他的老朋友又去世了一个，摆在院子里的黑漆漆的棺材程京只看了一眼，一侧上边的花纹仙鹤、祥云刻成一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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