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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周律清醒过来，抱着孩子回到原位坐下，海森姆从老花镜上方看了她俩一眼，转过脸沉稳地问：“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知道，但不记得，我从医院离开时看见病房门口姓名标牌，知道这是自己的名字。”对方点点头：“看来损失的不是日常生活的知识性记忆，那莉迪亚是你什么人？”

周律犹豫一下，回答时顺便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按刚才的感觉来说，是我女儿，至少有近亲血缘关系，但我一个黑发北方加塞亚种，怎么生得出这种金发碧眼的多其亚孩子？”她怀里的莉迪亚探出头来抢答：“因为我随妈妈！”

海森姆没管孩子的童言无忌，毕竟不能指望六岁的小姑娘来解释两个妈妈之间的恩怨情仇和辅助生殖细节，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皮面小开本笔记簿，在纸上写字，再递过来。

纸面上赫然是：伊萨托利亚·卡拉什的卵子，人工授精，你负责的孕育。

上次这么吃惊还是……不，在记忆里自己根本没有这么吃惊过！周律木着脸把笔记簿交回去，斟酌半天，没好意思在孩子面前骂脏话，柔肠百转之后憋出一句：“我是欠了她多少钱？”更没想到的是海森姆闻言大乐：“怎么，这一脑损伤还变聪明了？这么多年，终于从你嘴里听见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啊，这事我一直就不同意！莉迪亚别撅嘴，我不是来劝你妈妈离婚的。放心，你不欠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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