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绝望与前进

-----正文-----

一

犹如枯败的落叶落于水面，他在海水中缓慢上浮，在满月之夜身体第一次与大气接触。

月亮是一只因惊恐而张大的眼睛，它的目光在海洋的身躯上烙下奴印，大洋颤抖着，灼伤开裂的皮肉宛若揉碎的金箔，而他是创口上的一点脓血。恶黑的物质以他为原点向四周扩散，将月光完全吞没，他向天空、向恐惧的月亮伸出手，但没有的到应答。

他的手颓然跌落，溅起浑浊的浪花，他身下，海波如沸腾的沥青。

二

他是深海突破项目的潜航员之一，目标是去到大海的最深处，证明只有光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须知，海洋是一个巨大的过滤装置，用以滤过光线中的杂质以得到纯净的光——这是一个近乎妄想的推测，以人们掌握的知识，纯粹的光只能在理论中存在；其次，已有的观测手段无法突破凝滞恶暗的深海，普遍观点认为，海洋底部是暗影的沉积。

与妄想并生的是狂妄的愚行，为验证这一想法，深海突破项目开启了。

因他始终处于孤立无援的处境，时刻需要冷静判断分析，所以他无法想象初代项目组的团结与狂热。他自始至终都很好奇，初代成员为何要倾其所有投入这个在当年看不到可能性也看不到可行性的目标中？

即便他的结果已经证明：他们是传说中痴愚的智者，看似荒谬的言语只是未加证实的真理，但在起步之初，他们的举动无疑于一场弱智儿的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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