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与我，相逢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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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步得语和她的丈夫，居然是在圣彼得堡的进路网。迅速穿过大雪覆盖的保温蒙罩，鲸骨支架下暖黄色的照明为我次第打开，灰白的清早透亮起来，像往孵化器里已经死去的鸡卵中连刺十二根针，松散的卵黄便菟丝花似的缠绕上去。最高权限的灰卡要走人工通道，跟他们夫妇隔了一、二、三、四——足足五个进入闸口。

我心里实在焦急。这次的招侍员一看就是个新兵蛋子，规矩在他那几斤重的脑子里全然是一团浆糊，卡还没有还给我，他先行了横军礼，手肘处又做得不标准，笨鸟练飞也不会这样痴痴地让微风从肋下穿过。我身后的人往这里探看都是好奇多于胆怯。步得语已经被她的丈夫带走了，不见踪影。

我到这时候，反而松弛下来，目光反咬在他的工号牌上，双唇两边提起，像抿着新鲜的玫瑰花瓣：“7234996，令尊还好吗？”

一片不正常的红晕从他两颊浮起，这只羽翼不丰的笨鸟更乐意向狂风展示他的翅膀了：“报告长官，家父身体康健，时刻准备着为国效忠！”

他还准备要说些什么慷慨激昂的话，我却不想听了，接过灰卡就在上面随意敲击了两下，灰卡迅速膨胀折叠成一台便携扫描仪，对着他的面部上传了几个数据。“代我向令尊问好，”我依然抿着无形的玫瑰花瓣，“你们家三代以内可能有几个人要换份工作了，总之听我的，别给官方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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