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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天气还有点冷，艾略特在酒店前台等菲尔比下楼。他四天前到的贝鲁特，几乎没有费劲儿就找到了菲尔比，前间谍头子住的地方不差，也压根没有试图隐藏什么，就好像他丝毫不担心会有某个国家的恼羞成怒的管理员击杀于这个混乱又漂亮的小城。菲尔比住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张扬了，以他此刻的身份来说：距离市中心几条街的酒店，有一个小阳台，放着桌子、摇椅和一盆花。

艾略特找过来的时候是个晚上，他在这附近转悠了几天，他同上头说的是他会在一周之内确认叛逃者的下落，谈话、警告，有必要的话击杀；他在到达贝鲁特的第一天晚上去酒吧喝了个酩酊大醉，在舞池里脱了外套摇摇晃晃。舞池后面摆着一家钢琴，弹的不是艾略特认识的曲子。他只听了一会就放弃了辨认，听身边人的交谈有意思的多。他想起那个笑话，贝鲁特酒吧里的间谍可能比市民还要多——等等，不是，笑话里说的那个地方是伊斯坦布尔，但想必贝鲁特也差不多，他眯着眼睛听着周围人形形色色的口音。他不会阿拉伯语，但这里一半人都在用英语和法语交谈。这一半的人，他心想，可能全都是间谍，鬼知道听命于什么国家。又或者他们的家人是间谍，他想起那个苏联军官，他妻子是美国人发展出的最好的线人之一，他去年去苏联的时候同那位军官先生见过一面，看起来严肃的要命，用一种粗鲁的方式站在妻子身旁，而更晚一些的时候，据美国人说，那位女士会用藏在钢笔里的摄像机传输来一些足以让他们全家一起登上喀山开出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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