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娘，老门婆，石子堆。

-----正文-----

木娘是村里远近闻名的“疯子”。

她身形并不消瘦，双臂双腿上薄薄的、由太阳晒黑的皮肤将长期劳作形成的肌肉勾勒得清清楚楚。然而她整个人又是干涸的，头发像是漂洗多次的枯草，盘错披至肩下，嘴唇和手都因缺水而皲裂。

木娘独自管着自家门前的两亩半地，小小的一块地方被划成几块，种菜种麦。从前没人给木娘搭手，农忙时木娘整天不出这块地。后来木娘从石子堆里捡了个孩子，她长大点便帮木娘干活。这个孩子就叫“石子堆”。

木娘几乎不和村里其他人来往，除去去杂货店买东西，很少有机会见到木娘。木娘的离群索居，与村民们整日串门热络形成了对比，使她变成了一个怪人。不过木娘被称作“疯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曾经某一段时间，木娘的屋子里常常传来惊恐的尖叫和痛苦的呻吟，终夜不绝。

总之，原因种种，还包括收养弃婴、年老不嫁等等，木娘在村里格格不入的一切，打响了她“疯子”名气。

村里人都不太了解木娘，关于木娘的——无论是故事还是谣言——大多来自村门口的一个老太太。雷打不动地，这个老太太总是早早坐在村门口，一坐就是一整天，比专业的看门人还敬业。因此得此称号“老门婆”。

老门婆天天风吹日晒，银白的头发下是褐色的、沟壑纵横的脸，长时间暴露于阳光下使她的脸更为粗糙，活像一张覆盖着霉菌的树皮。有些没礼貌的，就叫她“霉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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