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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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机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卑劣的人所拥有的高尚的是如此之少，少到除了一个人其余的都不肯赠与分毫。海恩可不会遵守和路德维希的“约定”，几乎后者前脚刚走，他就守望到原处，希望可以等到诺亚。

溪畔被积雪所覆盖，上层的雪被冻成冰渣子，军靴踩进去咯吱咯吱直响，海恩百无聊赖地在林子里走，军用斗篷在地上拖出细碎的雪球。溪流封冻了，像起雾的镜面，倒映苍灰色的天。空气是冰凉的，带有令人不悦的味道，但视野是开阔的，冷杉变成白色，融入了雪原背景之中了。

他寄希望于和诺亚之间的默契，可转念一想，要是诺亚知道自己在这里，恐怕更不会来。所以自己在这里逡巡的目的为何呢？他也不知道，或许他在等待一些奇迹的降临，又或许他就只是想离诺亚近一些，仅是物理距离上的缩短，就能让他感到心安。

而对于诺亚来说，路德维希的离开则意味着新的麻烦，简而言之，他失去了靠山，所以这里的其余干活儿的人都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他们瞧见过诺亚挨打，所以就觉得自己也拥有打他的权力。这些成日在冰天雪地里劈柴烧炉子的波兰人早就对诺亚这个可以在温暖的屋内工作的犹太人心有芥蒂，环境是很能改变人的，这些波兰人也许有犹太人朋友或者亲戚，然而在纳粹的强权统治下，犹太人在他们眼里也是猪狗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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