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恨他们。

-----正文-----

“我努力学习，发誓要早日离开这个家。但这个家离不开我，因为妈妈又生了弟弟妹妹。我真不明白，这个家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生？但我从不去问，因为妈妈她只喜欢你。只有你是她的孩子，剩下的对她来说都可有可无。只要你能活下来，剩下的无论是谁她都可以随时抛弃。”

“……不是的。”我喃喃道。

“所有照顾小孩的活都摊在我头上，因为妈妈根本不在乎。她脑子坏掉了，她人已经被打傻了。小时候我再怎么抱着她的腿哭泣，想要她给我安慰，她却从来都熟视无睹，有时候还会嫌烦随手拿起什么东西堵住我的嘴，或者像梧业国一样扇我巴掌，直到我昏迷为止。我觉得我不是个人，她也不是个人。我们都是畜生，只是为了活下去彼此撕咬，抢夺那一点点能活下去的资源，再把由此产生的痛苦都发泄到别人身上。”

“她自己不出门，让我去买菜。她给你做了饭菜，别人一动都不能动，哪怕小望和小黛一天没吃东西，饿得要死大哭大闹，她就让我给他们灌凉水，嚼点菜根堵住他们的嘴。有时候梧业国先回来了，带着狐朋狗友一阵海吃海喝，我们就吃他们吐出来的骨头，舔他们的盘子。他们总是连菜汤都不给我们剩，明明吃得肚子已经撑得鼓起来，还硬是要把最后一口菜汤喝完，说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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