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我会杀。”少年冷冷道。

-----正文-----

桌上摆着一碟葡萄。

碟是白玉碟，颜色十分雅致，嵌合茶盏的圆凹里栖着一弯绿藤。葡萄是玛瑙葡萄，刚刚洗净，沾着碧绿剔透的水珠。

碟子本是用来搁置茶杯，茶杯却不知去向。桌沿，一只清癯的手搭在漆黑狭长的刀鞘上，似乎随时便会拔刀。

一垛垒得高高的木柴，在火堆里明亮地燃烧着。

葡萄上的水珠渐渐蒸发，空气变得干燥。那只手还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去动那盘葡萄的意思。平放着的刀鞘，不知是用什么漆成，竟连一丝反射也无，黑得可怕。

不远处的大门，忽然被两声掌击叩响。

刀的主人说：“恭候多时。”

一道白光从他手里飞了出去，发出一声奇怪的尖啸。“咚咚”敲门一样的闷响，两扇墙一般厚实的大门缓缓地向外敞开了。

一个穿着雪白氅衣、配着鲜红长剑的人走了进来。她将缚在肩上的风帽扯下，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只是眉毛紧紧钩在一起。她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坐下了。

握刀的男人脸上还是一派平静。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女子有些按捺不住，问道：“这葡萄，你主子打算怎么分？”

男子动也不动，凝视着大门道：“宾客没到齐，你吃不得。”

女子便冷笑一声：“你也吃不得？”

男子答：“是。”

“吃了会怎样？”

“你死，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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