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带着绝望离去；最初，他在她眼中看到希望，追逐而去仿佛趋光的肮脏虫豸。

-----正文-----

那究竟是去年年末，还是今年年初的事呢，白夜说不太清了。对于行尸走肉而言，“时间”已失去其概念与意义。

只记得，他的身体病入膏肓，哪怕死撑也活不太久。

那些人也当然清楚这点，所以只会变本加厉使用这把锈迹斑斑的利器。

他开始担心被他所救的小女孩。偶尔，组织会让他们短暂相见，以此告诉他，她还活着，他得乖乖听话。女孩却愈发寡言，裹着厚重衣衫，全无孩童朝气，甚至少有直视他的目光，也带上恐惧和厌恶。

他不明白她究竟在责怪他那时的选择，还是将他作为杀戮机器排斥。

有时候他的直觉会冒出可怕念头：若当初将她一并杀死，然后他再自杀，他们就都解脱了。随即他又会否定自己，一边说着决不能杀死她或自尽，一边又找寻理由，认为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多余力气，待到在抢救室苏醒，往后只能靠“杀死同样邪恶之人”来延续她的生命。

可是，他所坚守的最后的“正义”终究是纸片薄的玻璃，在他揭开那惨不忍睹尸体上白布之时崩碎。

小女孩尚未发育的瘦弱身躯之上遍布撕裂伤，据他人所说，凶手来自北方一组织，曾与本组织出现利益冲突，为报复先前白夜所作所为，将他这名义上的“妹妹”虐杀。而直接造成该惨剧的，是对方王牌，道上称其“金刚狼”，里外皆如猛兽凶残至极，论近身战斗力甚至强过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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