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谈

-----正文-----

九十八

怎么可能呢…

脑海闪烁着，让我回忆起轮船上，程渊绷紧的神经，他的手有节奏地在船舱里的靠桌上敲着，眼神飘忽不定。

从那时开始，我们三个就在同一艘船上。

江也的全身而退，江冕则是最后的替罪羊。

最终被秘密地押送出境外。

可是他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呢。

我仔细地打量着远处的江冕，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异域的头巾，一件背心与外套，精硕的身材吸引了不少附近的游客。熟练的问好与眼神交流，不难看出他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

最重要的是，江冕身上有很多长年累积的伤痕。左手的动作是那么地不利索，有着不自然的青筋暴起，后颈上有刀疤，以及额头掩盖不了的烟头烫伤的痕迹。

但他仍然透露着一副很不好惹的气息，不是赤裸裸的凶恶，是那种时时刻刻都在打量你的观察者。

很难想象他经历了什么。

似乎注意到走远的我仍然在看，江冕毫无预兆地对上了我的眼睛，似乎是在无声地警告我。

很陌生的眼神，把我当作不怀好意的陌生人了。

我没有停留，走得越来越快，没敢在回头。

所以当时在轮船上，程渊握紧我的手，也只是怕我看到他么。

他们曾有过什么吧，在过去的记忆里，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在江冕的眼里，他说过，我永远都比不上程渊。

他的脚踏车记忆里，挥之不去、浑浊不清的黑色背影，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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