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正文-----

六十九

还未等我从这种巨大的痛苦情绪中抽离出来，我的意识开始就像自动点唱机里泛乳白光的一边，被程渊身上那种黑沉沉的气息蛊惑了。

他想靠近我，安抚我。

他的瞳孔那样黑，脸色并不好，却透着一股新生的，大病初愈的美感。

他也会生病吗。

我想起他环抱着我在膝上念木心的诗，一字一句道“你的眉目笑语使我病了一场，热势退尽，还我寂寞的健康。”

历历在目，就好像在昨天。

眩晕中，在急促的呼吸与细嗅里播种了一个短暂的侵占，他将我压在墙角，吻偏了，唇瓣轻轻地贴覆在我跳动的脖颈静脉上。

这人身上的气味与过去一样，雨后初晴般飘然而至，又即刻散去，让人着迷地发怔。

“我还会再来。”他垂着眸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忍。接着松了松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把袖子挽至胳膊处，露出紧硕的小臂肌肉。

大门又被轻轻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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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来过吗？”江冕皱着眉，烦躁地戳弄着碗里的鱼肉。

我不做声，继续喝着汤，他却突然扬起了眉头，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显然是生气的兆头。

“他来找你了！？”

客厅的小桌上，摊着程渊走时故意遗忘下的外套，刚才没有发现，忘了收拾。此时却格外显眼，一切好像不言而喻。

“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碰你了？”

江冕好像打算刨根问底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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