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

-----正文-----

“那他脸上的伤……”

“啊，我打的。”我讪笑着说道，像在炫耀反抗的功绩。

江也没话了，瞅着我，又添了一句：“你的头发，比上次看见要短很多。看起来，比之前……可爱。”

我抓了抓额前的短发，极力地挤出一个万事大吉的笑容：“嗯，江冕剪的。”

我用手臂比划着我之前头发的长度，“在英格兰的时候，大概这么长吧，很长吧？现在只有这么短啦。”

程渊说要帮我修的。我那个时候一直期待着他修长的手指捋起我的鬈发，捋顺了，剪刀声就像佩蒂的絮叨般碎小，撒落在我的肩上。

我没告诉他的是，江冕帮我剪的那个过程非常地痛苦，却都一笔带过了。

江冕私底下其实很介意我和程渊的婚姻，常常歇斯底里地抱着我哭鼻子。有一次被我揍了后，揪着我的头发迫使我露出脆弱的喉部。

我原以为他就会这样了结我，可他只是攥紧了一缕发丝，开始一把一把地疯狂地剪着我的头发，整个房间都回荡着我呦鹿般绝望的哭嚎。

剪完后，他就后悔了。我的眼神空愣愣的，眼神通红，脸上的泪沾了几段被剪坏的头发，粘在下巴周围，连汲取空气都显得无力。

就像小时候被他强行塞进玻璃罐的蝴蝶飞蛾那样无力。翅膀撕裂了自由，密封剥夺了明天，无数只复眼战栗着，残酷地回望。

后来江冕他就不再过于恶劣地欺负我，亲自动手修好了我参差不齐的乱发，但其实也不过是草草地剃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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