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都可以一起回家。

-----正文-----

他们刚搬到甲州的时候，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

3月的马六甲海峡是最炎热的时候，下的雨都是带着热气的。这雨一下数十天，沿河两岸全是乌泱泱的脏水，码头的垃圾，沿河居民的垃圾全浮在上面漂。住得矮一点的人家里，从破掉的门窗还能飘进来发臭的动物尸体。

张海盐他们三挤在一条小船上看着那张房屋转让契约，好不容易划着船找到地址，发现房子早被冲垮了。只剩下几根房梁框架支棱在水面上。三个人面面相觑，张海盐把纸条折起来放进胸口的口袋里，骂了一句：“居然被那个老娘惹骗了！女人真是不管年龄大小都会骗人。”

船上唯一的女人，应该是小女孩，她一只手抱紧怀里的小包，另一只手给张海虾举着一把塌了一个角的油布伞，她听了张海盐的话脖子往里缩了缩，因为大部分伞都挡在张海虾头顶上，她的头发湿的直淌水。张海娇张了张嘴，雨水混着臭气灌进嘴巴，想说话又把嘴给抿上了。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张海盐，她跟随两个人小半年，已经没有那么怕张海盐了。

“好啦张海盐，我这里还有一些预算，我们先租个房子住下。陈礼标给的信还在，在这里再建一档案馆不难。”张海虾怀里的包裹比张海娇怀里得更大，那几乎是他们所有的家当。他的腿动不了，一大包东西都被他搂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小孩。 张海盐低头看了一眼他，抹了抹眼镜上的水，嘴里又嘟囔着骂了一句，撑着小船去找能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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