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期南洋华人的苦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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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搬到霹雳州的第三年，邻居那户印度人家招了一个会讲闽南语的账房先生，姓苗。他是缅甸华人，长着一张东南亚的脸和身材，会讲好几种语言。

一开始那个苗账房见里面那栋二层小楼住着中国来的华人，还上前套过近乎。但是他在印度人家里点头哈腰一整天熏了一身印度味出来，去张海楼那里拜访时候他们俩刚好在一楼吃饭，白色的旧矮桌放着一条炸鱼和几个看不出颜色的菜，两个男人围着坐。苗账房在门口猫着身子瞧了半天，原以为是哪个有钱人家来做生意的，结果看他们穿着相当简朴，吃得更加简朴。他便收了心思，打算偷偷溜走。兴许是来做生意失败的吧。这么想的时候，张海楼喊了一句谁？苗账房脸上讪讪笑着，只好笑哈哈的操着别人听不懂的闽南语跟他们打招呼。

一直坐在屋里背光的那个男人筷子一顿，说了一个“滚”字。苗账房在印度人那里怂了一天，这会儿看他们俩气氛不对，心里骂了一句就快速走了。临走前瞪了一眼那个男人，似乎是个瘸子，两条腿无力的垂着。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把鱼烧焦了。”张海楼放下筷子说。

“不是骂你，刚刚那个人身上太臭了，跟咖喱腌过的一样，但还是掩盖不了一股阿片味。”

“你说印度人做阿片生意？”张海楼皱了下眉，然后笑着说：“快吃吧虾仔，等下我贴张纸，闲人免进。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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