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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此番回来，祭奠过祖母之后，便是要回北平的。

我用油纸包着几块糖糕，盛在瓷盘里，供在祖母灵位之前。这是我幼时最爱吃的零嘴儿，祖母总是不惜亲自下厨，为馋嘴的我做糖糕。那时我的几位表姊妹们总是艳羡的，但她们都长我十来岁，总也温柔地为我理清鬓角落尘。

“囡囡也是大人了啊。”

记忆中祖母最后恶疾缠榻，却依旧温柔地叹息。我念着她，却再也不会为她所束缚。

“越哥儿，可是要动身了？”

祖宅聘请的妈妈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今我将祖宅的钥匙交予她，每月给她酬金，聘请她照顾我身骨不甚硬朗的父亲。我是不准佣人们唤我姐儿的，自从祖母走了之后，我便再没了忌惮。

我颔首应下，刘妈妈便为我收拾好行装，唤了名洋车夫，让他将我载到城南客运站。

我梳着背头，也许是身上名贵的西装与皮鞋在作怪罢，火车站里总有旗袍开叉到大腿的姑娘向我眉目传情，我只掠过一眼，并没有我所钟爱的类型。廉价的脂粉堆积在满是风霜的面容上，饱满的胸脯不知几人抚过，这样的姑娘，我惯是怜悯又不屑施舍一眼的。

我登上去往北平的火车，寻了靠窗的位置落座，将我的公文包搁在靠窗一侧，取出一份报纸，兀自看了半晌，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便起身要去寻找厕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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