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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隔着很远，我看见大海深处发出一阵刺眼的白炽，所有的鱼类突然剧烈地游动，聚在一起，又向海的上方游去。

水咕噜又闷闷地划过我的耳边，远方的白炽越来越暗，越来越近，一团变成一条，我清晰地看见那条尾巴。

该怎么去形容它，黏糊糊的白色，像一团浆糊，鱼鳞泛出一些斑斓的光，轻快地，鱼鳍随着水，随着风乱飘。尾部发黄，发白，最后与海连接的那片又变为透明。

大海每被那条尾巴划过去一点，那片区域就会冒出许多透明轻巧的气泡，随着尾部的流失开始流逝。

太美，尾巴太美，以至于我没有看清它的上半身，与我一样的人的躯体。

苍白的光着身子的人鱼，比大海还要蓝得多的海藻长发，卷卷的，失去光泽的。盖住胸部，盖住背部。

看不清，看不见，我依旧觉得好美。呆呆的愣在那里等待着它的到来，全然没有留意到身边的鱼全部不见，四周是死一样的沉寂。

终于，我看清了它。

我无声地瞪大眼睛，发抖着向上游去，耳边传来的全是剧烈的心跳声。可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脚腕突然被尖锐的手抓住，又被拽了回去，它双手按在我的肩部，随后指头捅了进去。

我张大嘴巴尖叫，一瞬间所有的海水灌进我的口腔，耳朵，和大脑。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一切，混混沌沌着看眼前。

它似乎知道了什么，手从我的肩部掏出，扒住我的嘴用力撕扯，眼前再次冒出许多血雾，慢吞吞钻进我的嘴巴里。我又感受到一阵痛苦，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靠瞪大眼睛来表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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