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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就算你的生命中有我，你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或者刚出生就随母亲一起去世？”斯玉说。

“是的。”普制说。

“看来我没有我自认为的在你心中那么重要。”

“如果没有我，你也许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你就是最好的。”

普制的音容笑貌浮现在斯玉眼前，斯玉的眼角不自觉挂上了泪痕。她曾经对普爱说情爱之事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可换成了自己，她也很难放下从少年相伴到老年的爱人。斯玉看着站在海棠树下抬头赏花的普爱，看到她与普制同样美丽的眼睛，几乎有一种时光重现的错觉。

一只带蓝色条纹的黑色蝴蝶从普爱的身边一路飞到斯玉的脸上，落在斯玉脸上的泪痕中。斯玉伸出手，蝴蝶停在斯玉的手指上。斯玉小声呼唤，近乎喃喃自语：“小蝴蝶，小蝴蝶……”

“娘，我们该出发了。”普爱说。

斯玉拂去普爱身上的花瓣，纵使太液池地气暖，海棠也不该在这个季节盛开。这是不吉利的征兆，仿佛是被皇族的冤魂们纠缠导致的。普爱不仅是斯玉最爱的孩子，从前也是普光和普制宠爱的孩子。三个孩子之中，斯玉独独不喜欢普慧。

普制最喜欢普爱，其次是普慧。普制一直将普悉视为皇室继承人。普悉既不是可爱的女儿，又不是天真的傻子，普制对他反而只剩下家主对继承人的教导与要求了。纵然如此，普制本质上是一个相当怀柔的人。他只要一想到每个孩子都是斯玉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便舍不得表现出一丝一毫疾言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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