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可谖兮。

-----正文-----

五十八

短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寒假过去，所有人都是打鸡血似的做题、背书，老师跟家长一样一天到晚嘘寒问暖，班里的学生全成了亲生的。

料峭春风，吹面不寒杨柳风，入弦南风。

微雨过后，小荷抖落银珠，栀子花浓郁的香味渗透在校园里，拍过毕业照，举行过成人礼，最后年级主任和全年级同唱的《真心英雄》。乔澍坐到考场上时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两天后考试结束，考生三三两两笑着走出校门时，乔澍后知后觉高中生活结束了。没有想象中的不舍，也没有以为的兴奋，平静的心情像是无波古井。那天晚上，乔澍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他抓着一只红色的蜻蜓跑在村庄里，身前身后呼啦啦一大群孩子，有几人手里的风车转悠着，黄昏的光柔和而安详，那些村里的老人欣羡地看着欢天喜地的孩童。看到几缕冉冉升起的炊烟，胃发出了叹息，乔澍听到奶奶在门口喊他回家吃饭，循着声音看去，那个老太太的目光慈祥。

被闹铃吵醒时，乔澍发现自己的眼角湿润。醒来前的场景是老太太摸着他的头说，我的乖孙儿真的长大了，然后和黄昏一起褪了色。

五十九

乔澍和奚澈通着电话，两人一言不发，只有各自收拾书本的声音。

全收拾好时，乔澍突然低声笑起来，他对奚澈说:“你说，我高中三年的书摞了好几个一米高，我要是卖废品能卖一百块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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