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惠互利”

-----正文-----

向聊悠然转醒的时候缓了好一阵。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梦到了那个除夕夜了，一切真实得像是他又经历了一遍。

他的额头上出了好多汗，不知道究竟是热的，还是被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吓的。他挣扎着坐起来，捂着自己的口鼻想要缓解一下呼吸过度带来的四肢发麻。

展趣的目光一直锁在向聊身上，说不清他眼眸里的是什么情绪。半晌之后吐出来一句荒唐的：

“我是来包养你的。”

向聊兀地笑了出来，他笑得甚至呛咳了两声，杏眼盈满了对展趣现在智商的担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向聊有时候真的觉得挺好笑的。他的人生从二十岁开始好像就滑入了一个漩涡，他像是拿着一个荒诞的剧本的龙套演员四处跌跌撞撞地跑剧场。现在书写这个荒诞剧本的编剧突然出现，跑过来跟他说：向聊，只要你原意被我包养。我就给你换个角色，换个剧本。

他五六年的荒唐人生就像是有钱人的一场无心剧作。现在他们看腻了，决定联系演员换一部。

向聊弓着身子，额发挡住了他的大半只眼睛，显得阴沉又油盐不进。

“你缺钱，也没什么亲人了。和我在一起也算是互惠互利。”展趣说。

“互惠互利？”向聊咂摸着这个词，反手从枕头下掏出一把水果刀正面抵在展趣的腹部，“你跟我说互惠互利？展趣我以前怎么都没发觉你是这么个混蛋呢。不如这样，我干脆把你捅死。反正你迟早都要进棺材，正好我也懒得活了。这样的互惠互利，你满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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