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正文-----

这些年雪下的都很早，宣瑾从太医院出门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外面雪很大，就好像要掩去他要回去踏过的青石板路。

宣瑾没撑伞，站在亭榭下没说话。

“怎么不走。”身后传来另外一个男性的低沉嗓音，好像被雪花呛到了般咳嗽了两声，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那是云珏，云珏这些年变了很多，皮肤在那场战争中褪去了原本的稚嫩，幼时跟着哥哥胡闹的稚嫩嗓音也渐渐沉淀，紧跟着浮现上来的将军世家作风带出来的杀伐果决和无畏。

哪怕现在才十五岁就可以看出来日后在刀光剑影下的龙骧麟振。

“只是突然想起来些往事。”

云珏还是比宣瑾要矮上不少，他们二人立在亭榭下，出奇地和谐。

几年前还曾经有过斗殴，那段时光思念起来也确算隔世。

“能下定论吗？”云珏开口。

宣瑾点点头“基本无误，等圣上诞辰一过，我们便着手行事吧。”

“好。”云珏点点头

一时除了雪落没有别的声音。

“宣太医，有一事相问。”

“皇祖母还有多少时日？”

直到身后的药材树枝已经支撑不住落在枝叶上的雪啪嗒拍在地上，不算答案的答案才姗姗来迟。

宣瑾摇摇头。

云珏也没再问。

这个问题之前云绥也问过，他那时还能拿些舒缓的药方。

可是烧灯续昼，终有迟暮，不是长久之计。

这孝期一守便是一年又一年。

“这些年冬天，怎么总是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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