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漫长的人生来说，每个人都是过客。

-----正文-----

刚刚向教授告白了。就在面前的这个教授，他比我大四十岁。这是前提，我不在乎这个。我在想他会怎么做呢，像平常一样给我讲一些道理，然后，模糊过这个话题？

此刻，从来没感到时间如此漫长，我想知道他的答案。

要命的一阵沉默后，他说话了。

月亮隐藏在雾中，风吹起窗帘一角。整栋楼静悄悄。

他说，“我这个老年人，很久没有遇到过被告白这样的事了，”然后笑了一下，“所以反应有些慢。请让我仔细想想怎么回答你，好吗？”

走廊的灯都关掉了，办公楼中大概没有其他人。黑暗与寂静中，甚至能听到墙壁上的表针走过的轻微的声音。我想，原来有的人，处理什么事情都这样得心应手。甚至被自己的学生告白了，也可以这样有条有理、不慌不乱。

我没有心脏乱跳的感觉，表明心意的那一刻，只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这场不知因何而起的喜欢，成功也好失败也好，折磨我许久了，请给我一个结局吧。

他接着说的那段话，我现在仍然记得。我后来想，也许他早有预感，所以一开始就想好怎么回应了。

声音认真又平缓。

他说：“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你不必有心理上的负担，好吗？”

我听见自己说，“嗯”。

他的眼睛深邃又很柔和。

“也许，我有一些魅力，让你产生喜欢我的错觉。但这种魅力只是年龄差造成的假象。等到你们走上社会后，假象就会被打破。从仰慕的心态里面走出来，进而发现老师和学生两人的爱情很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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