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意味着等待，这过程极为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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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杰下定决心回信。

可是内容该写些什么呢？他托着脑袋、啃着指甲，不时用笔杆在没有打理的鸡窝头上抠抠痒，苦恼得不得了。

通篇都是拒绝，不需要还钱、不提供地址、不用晨锋捎带吃食？

这样好像专门挑事吵架一样，不好。

拒绝后面跟一大串抱怨呢？说他爸怎么他了，他妈怎么他了？

好像又有点矫情。

谈成绩呢？告诉晨曦自己掉到年级一百以后，那家伙会不会以为他整天偷鸡摸鱼，一气之下就不联系了？

那不如开玩笑吧，轻松轻松气氛，就说朋友们调侃他跟晨曦谈恋爱。

只是晨曦那保守得不能再保守的脑结构，指不定不觉得搞笑，反而被吓着……

笔动动停停，单行薄撕下一页，垃圾桶里的纸团就多一只。季杰一时觉得自己写字难看不整齐，一时又觉得行文颠三倒四特别得罪人，总之是怎么写怎么不顺眼。

被他这样一磨叽，转眼到了国庆。

七天长假，普天同庆，哪哪都是欢声笑语，季杰却只感觉到疏离。

像是一个睡了多年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看世界，发现声音很远、景物奇怪，四周隔了一层透明膜布的那种疏离。

节前小考不断，他的成绩跟无尽滑梯似的，一次比一次低。新讲的知识点记不住，自测模拟卷反复做却越错越多，甚至题型分析刚整理完，转眼又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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