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52

-----正文-----

陆一鸣几乎不哭。

虽然华仔唱过，男人哭不是罪。但他还是觉得不行，不能哭，掉眼泪这种事，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喝酒也好，打架也罢，或者说是处理越来越多的工作。他靠着这些方式来发泄自己的压力，好歹才能喘上一口气。这两年来，那种窒息感愈发沉重，大概在这过程中，那些能变的都变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说不出来——

他低下头，极力遏止自己的眼泪。他的手退拒着陆二繁的存在，但陆二繁没有察觉到这件事。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在眼下狠狠揩了一把。

“是因为她吗？”陆二繁单纯地问他，“你能不能不选她……”

“开什么玩笑。”陆一鸣低吼，“她是我的妻子，她还怀了我的孩子。她是你的嫂子，对你那么好，你又是什么东西，你是一个杀人犯，你没资格这样说她！”

陆一鸣这辈子也忘记不了他那时的眼神，他在说完这些不经过大脑的、怨毒的话后，便一直以为二繁的眼神充满的是嫉妒、愤怒。他一直不知道的是，陆二繁对他有一颗最纯粹的心，他只为陆一鸣而存在。

那些话，就算是对一个心如玲珑的小疯子来说，也太伤人了。

那个眼神里，是深深沉沉的失望。

“这样啊。”他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住陆一鸣衣服的手慢慢滑了下来，“我好羡慕她哦。”

在他两句话之间短暂又漫长的沉默里，陆一鸣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听上去更加怨怼的话来，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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