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5

-----正文-----

陆一鸣花十块钱租了陪护床，撑开摆在过道里，手里抓着呼叫铃，靠着外婆睡。隔壁床一直有窸窸窣窣的电台声音，那中年文化人老变态晚上非要塞耳机才睡得着，那烂耳机还漏声音，就算不对声音敏感的人，也一点都受不了，像有小蚊子在耳边嗡嗡飞。

他一晚上没睡好。晚上护士要来查房，隔一段时间就来量血压，或者是喂药，他这陪护床摆的位置又不对，碍事得很，一次次起来挪。最后一次起来上厕所，发现再有十分钟，就到平常起床去上班的点了。

他火急火燎给自己收拾个大概，回去吃个早饭还要送二繁去麻将馆。隔壁那个男的几乎一晚上没睡，看着也很憔悴，看他忙活，问他外婆怎么办。陆一鸣敷衍过，说闲了请护工。陈先生问他：“要是不嫌弃的话，我的护工可以帮帮忙……”

“那也要钱嘛不是。”他笑笑，“再说，照顾两个，人家多忙的，算了算了。”

他不知道这个陈先生怎么这么好心，跟闲钱花不完似的。不过他没研究太多，火急火燎回家，火急火燎去上班。老徐说他脸色怎么这么差，陆一鸣打个哈欠，没回答，找小姑娘去要了点隔离来擦，试图遮遮黑眼圈。

他就这样每天晚上去陪床，白天再来上班，跟妹妹俩人连轴转，周末的时候，兄妹俩轮流补了一天的觉，看上去还是好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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