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化的维吉妮视角

-----正文-----

你是维吉妮·本森，你记得。

你记得她的名字。在黑暗里，在床帷所造的温暖巢穴里，你的母亲将你抱在怀里，狠狠拧你的大腿，低声地重复她的名字：克莱德娜，克莱德娜，克莱德娜。你记得你的母亲说你在出生时没有阳具是你最大的错，你让你的母亲丢脸，还让你的父亲变心。

你记得她的脸。假面舞会上，高声谈笑、尽情饮酒的宾客之中，她要比所有人都高出半个头，银色的头发上撒了金粉，在吊灯下藏了一整片星空。每一双眼睛都在转动时情不自禁地被那星芒吸引，像罗盘指向北方一样坚定。你被母亲拉着手，冲进假面舞会的人群，挤到中心。你的父亲与别人一起簇拥在她身边。父亲将那只淡金色的手捧在手上，赞美她的吻像蜜一样甜。你的母亲尖声叫着什么，给了她一个耳光，将她青鸟的面具打落在地。一缕银发垂落在克莱德娜的脸颊前。你记得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娼妓！”是的，母亲叫的是这个。“娼妓！”

你记得她的眼睛。你首个社交季以来所有出席过的舞会上，她都从未缺席。你的母亲在你耳畔窃窃私语，将每一位朝你走来的男性品头论足。“打开扇子，在后面朝他眨眼，维吉妮，”母亲说，“你要让他请你跳舞。”你打开扇子，朝小伯丁顿眨眼。你们跳舞，像例行公事一样调情。在旋转时你们轮流寻找人群中她琥珀色的眼睛。你记得她最爱穿的胸针，记得她大笑时的笑声，也记得她眼睛的颜色，却从未和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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