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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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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四十九，一转脸，橘粉色的窗帘透了光，天要亮了。

尹斻悄悄下床，去阳台上抽烟，他离开卧室以后宋义明翻了个身，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这个星期他几乎每天都凌晨三四点钟醒一次，宋义明是知道的，也许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周，只是那个时候宋义明还没有发觉。

除了失眠，小尹偶尔还会有一些轻微的厌食的问题，他的胃不太好，又有酒瘾，几乎从不吃早饭。

同居三个月，宋义明眼见着过年后的尹斻逐渐消瘦下去，整个人呈现出一个衣服架子似的状态，大衣和高领衫里面空的越厉害，尹斻眼下的阴影也越重一些。

他在戒毒了，也控制饮酒了，定期吃处方药，好像是在好好治病的样子。

宋义明在只亮着一盏小夜灯的卧室里，沉默地凝视着昏暗房间的天花板，凝视着屋顶的吊灯，然后听着自己有节奏的、缓慢的心跳和呼吸声。

睡意还在，于是他又合眼，双手规矩地交握放在上腹，浑身放松，用这种节省体力和精力的状态，等着尹斻抽完烟回来。

尹斻回来时看见了门口泄露的黄色灯光，他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轻呼出叹息，进来卧室后，轻声说：“吵醒你了？”

“没有。”宋义明没睁眼，也用同样轻的声音答应了一声，他听着尹斻回到他边上躺下的声音：被子掀开来，床褥摩擦，枕头被压下去一点……直到感觉着尹斻整个人完全钻回到被窝儿里面了，他才伸手揽了一下，然后道：“就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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