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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岁正是一个爱好玩乐的年纪，差不多快有一年多没见面，尹斻的变化却是不可谓不大的。然而周燠依旧不能把他看做是一个纨绔子弟，只是多少也发现了在他身上逐渐融入红尘里的那种味道。

中秋那天晚上尹斻还带来过一个伴，却从头到尾没有出现在宴客厅，第二天早上周燠才见到这位李存丁先生——看上去有点干瘦，黝黑的皮肤与白辰柔软光泽的小麦色截然不相同。

尹斻有晨饮的坏毛病，常年的酗酒状态让他本身从父亲那儿遗传来的，那种苍白的皮肤透出一种病态。

他穿着周燠的睡袍，趴在餐桌上用餐刀敲击酒杯，摇头晃脑地用一个标准的酒鬼嗓音念叨着：“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刻，我们时常悔叹此生虚度，因为我们把自己的幸福让渡给他人摆布，却从未动用自己的理智来思考自己的人生——哦！亲爱的周燠，告诉我，我能不能再来一点儿一号纯白粉末？”

周燠干咳一声，示意李存丁也坐下，看见白晨在彭佳禾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开口道：“你还没给我介绍一下李先生。”

彭佳禾没兴趣听这些，但是也把目光分给沉默如石头的李存丁一点儿。

“嗯，李先生。”尹斻说：“我道德沦丧的人证。”

看来有些人今天要保持着舞台语言了，周燠点点头，再看白晨的时候，这个有一张贵公子皮囊的小朋友已经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看上去仿佛有点像是十年前的小尹，却又比小尹略显“轻浮”充满炫耀色彩的书生气多些稳重和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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