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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有一点儿的喜怒无常，前几个月还对他很不客气，可从光州回来滨海以后，人就变了。

李存丁趴着，头埋在枕头里，后背上有点凉，感觉到陈天胜又在很轻的拿嘴唇碰他的肩胛骨。

他动了动，陈天胜却只是笑了。

有点痒。

“云雨。什么是云雨？”陈天胜贴在他的背上，贴着他的耳朵根儿说话，湿漉漉的话，和湿漉漉的热气儿，弄得他觉得屋里更热了。

为什么是云雨？怎么叫云雨？

李存丁听陈天胜念过这个典故：妾在巫山之阳……暮为行雨，朝朝暮暮。

只见天际，云腾雨落，清浊二气，天地乃合。

云雨这两个字用得极好，极有意境。

陈天胜把手掌放在李存丁单薄消瘦的背上，他手掌打开，贴着一层薄薄的，韧韧的，这么一张皮肤，像是摸磨砂玻璃那样的微微酥麻。

床上趴着的李存丁莫名又多了一些“可爱”——当一个人精气神儿足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可爱的。

他轻轻拍了一下李存丁骨头明显的背，手指在上面弹琴。

李存丁有些干瘦，趴下被搞着，两相对比，单从体型上，就总有种变着花样儿的在压榨和剥削这劳苦大众，虽然这本来也是个事实。

陈天胜这回把用完的套儿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李存丁撑着手臂刚爬起来，又叫他从后头给突然搂住。

这头或许来自白俄的苗条的狗熊，将下巴卡在他肩膀上，这么依偎他抱着他的，连他老婆都还没有过，李存丁一想到这些，闭上了眼睛，就好像是把眼睛和嘴都闭紧了，事情也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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