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

-----正文-----

30.

北狄之地，寒风猎猎，一到夜晚便是刺骨的冷意。

迎亲队伍不得已停了下来，就地驻扎营地，生起火堆。

随行的嬷嬷坐于我身边，伸手靠近篝火堆，扭头冲我道：“公主已嫁过一次，照理说破身之人是不能和亲，拂了朝廷面子。公主可是好福气啊！”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似是在细细打量。

半晌，笑了笑，回头。

“嬷嬷可知现今北狄是何景况？”我问道。

嬷嬷说：“奴家不过妇人一个，如何能了解北狄。若不是作为公主的陪嫁嬷嬷，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踏入此地呢！”

与我们围坐一团的有同晓汉话的北狄人，听闻我们的问答，抬头说道：“如今的北狄可比你们中原差不了多少，近两任北狄王都在推行中原良策，公主若是担心会不习惯，大约只消在气候饮食上多适应些便可。”

我点点头。

那人迟疑了一下，又说：“听说公主前一任夫婿便是北狄人？那也算是回夫家了。”

我笑了笑，没回答。

“一提到公主的夫婿，公主的脸上就会露出温柔的神情……公主，你很爱那位夫婿吗？”若非她是个女人，我几乎要怀疑，是不是阿元站在面前套我的情话。

大约见我有些恍然，那人连忙摆摆手，善解人意道：“如若不愿回答，也可不回答！我不过是见此夜漫长……”

“没有不愿。”我说，“自是爱的。多少女子一生能选择嫁给所爱之人，我已是十分幸运了，现在又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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