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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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他从看守所出来那天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阳光不错，不过他的形象不大好，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衣服也有点脏，司机把车停在大门十五米外，他走到车子的距离，正好是从看守所的阴影走到有阳光照射的交界处。

夏军自然没来接他出狱，这位新出头的政治流氓正忙着满玉州的打家劫舍，他依靠着袁飞翔在玉州大搞了一波刑狱，听说还开始以某种方式“贪污”。

周燠的车行驶回公馆，黑色的铁门敞开，里面的天地初现，他回家第一件事不是用柚子皮洗澡，不是吃一碗猪脚面线，也不是给也才回到家的堂弟小周打电话问候。

他没换衣服，穿着那双踩了看守所门口烂泥的皮鞋，上了二楼，左拐，第三间房，推开门，绕开玄关，走过屏风后面，果然没看见书房那儿有半个人影子。

也是，就肖文进那老马，贼得很，要是再来一次文革，他也还是能把自己摘干净。现在连屁股的节操都没有了，周燠估计真要有那一天，肖文进真能向夏局长卖一下。

周燠正要出去，就听到卧室里头有动静。

他踩了一路鞋印，刚进来半个人，就听见里头咳嗽一声。

肖文进刚起来，身上穿的睡衣，薄被子掀起来盖到膝盖，眯着一双眼，看门口。

“你搞啥子。”肖文进看地板：“你干啥子哦？”

“老肖？”周燠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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