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

-----正文-----

五

第二天早晚上照常来跟姐姐自习，我就坐在她对面，却一直不敢抬头看她。

姐姐问我吃不吃巧克力，我说吃，一边吃一边想，今天为什么不是二月十四号呢？

我不知道别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一个同性是什么感觉，总之我犹豫了三天，就决定去告诉她。

我无法看着她笑却又不靠近她，无法在她说我今天的裙子很好看的时候不说还是你最好看，也无法克制自己不用各种方法去表达爱不冒犯她。

如果我身上有唯一一点品质值得夸奖，可能就是勇敢。

所以我跟姐姐表白了，在我认识她第八个月。

姐姐看起来不是很震惊，但是可能只是没有完全表现出来。因为她在疯狂喝咖啡，我清楚地记得她喝完手里的拿铁又点了一杯冰美式，因为我还揶揄她下午喝这么多咖啡因小心晚上睡不着。

姐姐笑了一下，一直在摩挲手里的玻璃杯。水蒸气沿着她的手结成小水珠，又均匀地涂上杯壁。

我说，我不是要你的回应，我只是告诉你。

姐姐说，我也无法给你想要的回应，或许你只是跟我在一起太久了，养成了习惯。

姐姐说，我最近有一篇论文要赶，总是背着电脑去图书馆太麻烦了，以后没办法帮你占座位了。

然后姐姐就开始躲着我了。

时间好像总是证明我的勇敢与鲁莽等同。

我一直没有描述过姐姐。

我前面说她其貌不扬，其实是她平常不爱打扮，总是高马尾低马尾换着来，所以没有那么引人注目。其实每次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姐姐换个裙子，披下头发，淡妆也一样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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