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争斗，从来如此。

-----正文-----

“风。”断浪轻轻唤了一声。

这声音再轻，也像是一颗石子丢在湖面上，将原本平静的湖面打破。

聂风慢了一拍才回复断浪：“浪，你还没睡？”

“你进门时我就醒了。”断浪说。

屋里的气氛又沉凝下去，聂风还有些神思不属，他听了这句话，心里不知为何一吓，像被撞破了一个秘密一样，觉得有点羞耻，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回话说：“吵醒你了，对不起。”

断浪说：“你对我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聂风便笑了，也道：“是我见外了。”

断浪却又沉默下去。他家和聂风家一样，都是先富后穷，断浪尝过有钱的日子，摔到贫民窟里后，就像庙里的金身被摔个稀烂，露出里面泥塑的里来。从前使他金尊玉贵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他爹唯一保下的只有那把不能换钱的刀，而没有余力去保他儿子的自尊和抱负。从前站得高的人落魄，总是比原本就落魄的人还要低贱，人人都想踩他一脚。断浪从那之后吃够了贫穷的苦，他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成绩也不错，可上大学就要四年，之后又是找工作，给人当牛做马一层层地爬上去，他要等多久才能够掌握自己的人生？

单说这一次他来找聂风的车费，是他在网吧里给人当代练攒出来的，天天盯屏幕超过六个小时，还要给老板当孙子，他已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他想出人头地，无非是要有钱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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