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消愁。

-----正文-----

饭其实已经吃完，可是酒一杯接着一杯地浇下去，像春天溪流汩汩地流过冻土，它浇到哪儿，哪儿就化出一丝缝，酒意渗进去，渐渐就软了。

尤其是喝酒的是两个人，开始只是聂风像之前对待秦霜一样，也见不得步惊云一个人默默地喝酒，总免不得要陪他，而陪酒就要说话，临到开口，这二人才惊觉对彼此真是一点了解没有，连想找个话头都无从找起。

要说他们的交集，除了交报名表，还有彼此赤手空拳地打了那一架，就是再之前他们在那间会所里的那一面了。

聂风对于步惊云当初为什么不让自己加入天下会，心中其实已有些猜测。他在那间会所里打了一个月短工，之前不知道的，现在也知道了。但这件事原本已经过去，依聂风平常性子，应是不会再提那场尴尬，可谁让他喝了酒？人喝了酒，脸和心一起发热，平常上锁的地方被解开，什么话都问的得出口。

“云师兄当初不让我加入天下会，是因为我们在会所里见的那一面吗？”

聂风话脱口而出，步惊云手上的动作一顿，聂风立时就因为残存的理智有些后悔，可他还是没将话题岔开，仍然看着步惊云，等他的答案。

即使是一个醉鬼，不，应该是正因是一个醉鬼，他这时想要知道的答案，才正是他最想要的答案。所以这个问题，在步惊云看来，聂风其实问得很郑重，但他此时终究和聂风还不算相熟，聂风问得郑重，也不代表他就要仔仔细细地答他。所以步惊云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将酒杯送到了唇边，他喝完这口酒，才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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