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季雪向来不喜欢“回家”

-----正文-----

圆圆的小脑袋埋在被单里，粗长尾巴甩来甩去，看来心情是真的很差。

“我爸怎么还不死。”

茅季雪握着画笔的手停了下来，他走过去揉了揉小孩的头。“怎么了?”

"我跟我爸待在一起就觉得喘不上气来，看到他就窒息，怎么会有这么让人讨厌的人。"

“嗯~那是因为你爸爸对你太严格了，你看到他就形成条件反射了。” 他们当时聊了很多事，灰经常抱怨他的家庭，他在他的家里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对父亲尤其厌恶。

“哥，” 小孩坐了起来，“你喜欢你爸吗？”

“不喜欢。”

“那你也希望他死吗？” 灰的眼睛亮了起来，充满了期待。

“嗯~可是我爸要是死了，我家的收入就要减半呢，所以还是希望他活着吧。” 茅季雪有些苦恼地说，他还有2年毕业，工作之后或许就不会有这个问题。

小雪豹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噘着嘴在思考些什么，他大约并不想听到这么现实主义的回答。

“你爸爸可能是有缺点，但是他不坏吧，你看你被养的这么漂亮，有的爸爸连饭都不给孩子吃呢。”

“可是我好痛苦，他光是在那里我就难受，就是在伤害我啊！对我来说，我爸就是坏人啊。”

小孩振振有词，茅季雪当时并没有再和他说下去。其实茅季雪默认了灰的想法，只是花了很多年才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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