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觅满。

-----正文-----

梁恩的手里还提着那袋子没能送出去的东西，他没有走太远，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里面的人谈话。梁恩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这场谈话应该也是相对愉快的，还想着能不能和李觅满约上一顿饭。

李觅满很快从诊室里出来，和人道了别，面上带笑。梁恩站起来，正要提吃饭的事，就见李觅满跟变戏法似的，一下子冷着张脸看他：“走吧。”

梁恩琢磨不出他的心情，还在犹豫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打开话题，就听见李觅满说：“医生说，你不遵医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阿姨还在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这样做。”

李觅满的声音吊起了一个尾巴，尾巴太高，从话身子上生生地扯断了，断口处满是瘢痕*，倒露出几分因感到陈旧的痛而难以抑制的“果然如此”的感慨来。

梁恩停下来，他抬起眼，撞见李觅满无奈、又带着点疲惫的脸。

“梁恩，你还要继续骗我吗。”

梁恩记得这个表情，最初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李觅满只会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是独属于他的一种“特殊”，但是越到他们关系崩塌的临界值，他就越害怕李觅满露出这个表情。

现在回想起来，每一次李觅满像这样看着他的时候，往往都没有发生什么好事情，不是吵架就是冷战，李觅满的迁就在某种意义上，似乎还变相地延长了他们互相折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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