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果然是周可啊，连坦然也是一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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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的暑假本也是百无聊赖的。周可还没有去找实习打暑期工的打算，也没有什么像高中那样预习、做作业的烦恼，只剩下长得看不到边的盛夏。本市的夏天热得可以，周可本来也不喜欢出门，自然是躲在家里看一看书画一画画。

一个学年了，周可虽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技术性的进步，却喜欢上这种安静地宣泄。绘画甚至不需要被描绘的客体，不需要理由和前因后果不需要连续的故事情节。他可以完全按照心情去在纸上涂鸦。哪怕只是一个又一个的色块，只要带上了他的情绪，虽然不可称之为美却仍是有意义的可以说是作品的东西。

这种随机与随意给周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生活增添了很多色彩。大多数时间，他做事都是为了什么目的：好好学习是为了得到优秀的成绩；听爸妈的话是为了成为一个令父母骄傲的孝顺的孩子；为人和善是为了做一个至少不会树敌的好人。

这不是说他不想要好好学习，不想要听话孝顺。只是他不是天性如此，但经年累月的去做这些事情，本不是天性的事情也渐渐成为了他的天性。他悲伤地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去不好好学习、去打破这些规矩与期望了。他失去了成为一个“坏学生”的能力。

这一年里，除了画画，偶尔杨浦也会态度坚决地带他去看他打篮球，带他认识篮球社里的人，或是在什么需要杨浦撑场子的联谊里陪着杨浦坐在人群角落里悄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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