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

-----正文-----

我们想了很久，老季就在那里惴惴不安的看着。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弄来这些食物的闷油瓶，我看得出他也很犹豫。

最后我们还是分了老季食物，两只兔子。他和他妻子省着吃，够吃一段时间了。老季把兔子藏在棉袄里下了山，留下我们对着又空了一点的地窖发呆。

闷油瓶晚上的时候和我聊天，他说其实他本来不想给，但又觉得其实娃娃的命该是最重要的，这个孩子若是能因此在这人世间多过几天也是好事。

我闭上了眼睛，闷油瓶似乎有些喜欢小孩子，可惜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这似乎有点让人悲伤，但转念一想他不会有孩子是我造成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凭空生出几分自豪，这么好的闷油瓶，断子绝孙了，我干的！人是要有些事情的，干坏事儿也是事儿，自豪一下没什么。

只希望给老季的食物能换来好报吧，对别人好的人一定会被以善良回之的。也不期待什么涌泉相报，以后互相照应着就是了。

几天后我和闷油瓶捡柴，无意间走了另一个方向，越走越深，最后走到了悬崖边。我没想到悬崖边还会有人，这人也是村子里的，却没打过几次照面，他正拿着一段绳子对着悬崖比量。见我们走到这边，他有些神经质的站了起来，对着我们指了指悬崖下面。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悬崖下面竟是几个摔死的人！摔得血肉模糊身体迸裂，闷油瓶迅速地捂住了我的眼睛，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忍不住干呕起来，却什么都呕不出来，只觉得鼻腔里都充斥着死人腐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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