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并不弥漫，拱卫着一亮一亮的火光，似一朵小云

-----正文-----

1999年下半年的某一天，向山涛回到寓所继续翻译里尔克的诗歌，凌晨两点半，他感到体力不支，遂决定泡澡舒缓僵硬的肩胛。向山涛躺进浴缸就没有再出来。两日后因为联系不上有好友登门拜访，才发现向山涛已然死去了。

联系不到他的父母或其他亲属，向山涛的葬礼由发现他的好友操办。向山涛曾经在自己的小说《拔象》最后道出了诗人之死和葬礼的样子，他的好友也遵此从简处理。

好友在报纸上发了讣告，并按照联络簿挨个打给向山涛的大学同学。

张净和靳匀青一同自北京赶往青岛，她们联系了一些在京同学，但大多都和向山涛这脾性怪异的人并不相熟而拒绝前往。人数寥寥的葬礼也符合向山涛的意愿，见到人多他在地下也会头痛。

向山涛住在青岛一栋靠海的楼房，租了个六七十平的房间，他死以后，房子恐怕很难租出去，房东已然为此头痛。向山涛的死带来很多人的头痛，张净和靳匀青都为他感到深沉的悲伤和惋惜，在天才频出的世界上，向山涛是独特而勤勉的，展现出卓绝的品格。与他交好的年轻译者为向山涛撰文怀念，很快刊登在杂志上，他记录了在青岛曾与这位年轻人一同工作的日子。

张净到来时向山涛的遗体已经火化，灵堂正在搭，他的遗照选用的是《拔象》里使用的那张照片，是校内编辑部的工作人员一起到北戴河游玩时拍下的。照片上向山涛笑得毫不腼腆，阳光极了，如果是他本人，应该也会钟意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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