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活了
-----正文-----
一年后,劳教所外。
李慧荣在门外翘首以盼,绕着劳教所的围墙转了好几圈。她昨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着,天一亮,就坐上公交车赶来劳教所,等着接飞舟出狱。
九点一刻,两名警察护送飞舟走出大门,李慧荣赶紧迎了上去。
警察看她过来,神色一凛,厉声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李慧荣在两米外定住脚步,不敢再上前去了,怯怯地说:“我是他的母亲,来接他的。”
警察瞥了她一眼:“着什么急,没看见手铐还带着呢吗?”
李慧荣闭口不言,只默默打量着飞舟。
他身上还穿着去年的棉衣,袖子上破了几个洞也没补,头发被剃光了,刚刚冒出一层青茬。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眼窝深深凹陷,瘦得皮包骨一样,风一吹就能把他刮跑。
李慧荣看得心如刀绞,低头抹去眼里的泪花。
警察把飞舟的手铐打开,像赶脏东西似的推了他一把,嫌弃道:“出去后安分点,别再被我们逮到,二进宫可没人能保你了,赶紧滚吧。”
飞舟往前踉跄几步,李慧荣赶紧扶住他,握着他的胳膊,小声地嘘寒问暖。
警察轻蔑地笑了声,骂了句“死兔爷”,然后转身走回劳教所,关上铁门。
李慧荣气愤地看着他们,想冲上去与他们理论,飞舟拉住她的袖子,摇了摇头,说:“算了,回家吧妈。”
李慧荣叹了口气,飞舟搂着她的肩膀,去马路对面等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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