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纱

-----正文-----

距尧山不过两日的脚程，傅昭凝神望着远处缭绕的薄雾轻轻吐出一口闷在胸腔间的浊气，仿佛片刻的动作中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柳小姐，你该走了。”傅昭的这句话连带着憋住的气往外排，好像这几日的相处都如过往云烟挥之即去。

不过须臾，几名训练有秩的家丁从林间钻出。

“小姐。”

柳如颜看着他们熟悉的面孔，五指张开复合上不久又绞上了裙带。

“你早就私下和他们联系过？”

傅昭颔首，不去看柳如颜黯然的眸，柳如颜脚跟生了钉子似的夯实在原地，“我不走。”

像是嘴里含了口泥沙咽不下去，我放心不下你，这句话柳如颜却不敢说。

“你们且去助傅女侠一臂之力。”柳如颜转过身赌气般不看傅昭，她的命令如铁铸，就算在柳府也未敢被人轻视。

傅昭没有拒绝，只是用眼神回绝柳如颜上前。

日头从升到落，柳如颜只能干坐在树下眼睛瞪得溜圆，把那泪框在眼里。她看着身轻如燕的傅昭一遍遍往悬崖缝隙里攀，然后一遍遍跌落。目之所及，是她衣料中透出来的血色与那抹红绫遥相呼应好似沁着温热，灼伤柳如颜眼。

直到柳如颜再也看不到她。

酸涩的眼眶再也撑不住，几粒清泪坠到了群延边没入衣内折出几滴深色的痕迹。

柳如颜在想那该有多痛，自己脚上的水泡都叫人受不了，她怎么就不呼不喊，她以前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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