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正文-----

诗书开，公道衙门没落后，紧接着取而代之的角色，出身武当，一等一的大门派，又有老资历。因此英雄大会之际，有人拱他接替公道衙门主持公道。

那是一个晴日了，公道衙门三个老弟兄站在擂台的一片阴影里，挨个抱着手臂，斗笠倾斜盖住他们半张脸，只有抿成一条直线的嘴露在外面，那时候一等公还没蓄那么长的胡子。

人声鼎沸中，诗书开跃上擂台，道袍大袖绕着手肘一转，背在身后，他的眼光自始至终不看公道衙门。二等公的斗笠微微向上倾斜，露出一只黑白分明的眼，冷冷看着，低声不屑道：“小人得志。”

一等公沉吟，示意不必多言。

从此，江湖的公道，要到武当去寻。

“五灵？”

诗书开将一卷书随手丢在桌上，他已是须发尽白的年纪，虽因常年茹素精瘦，不过面色很好，红润，有不同其他老年人的光泽，所以总有传言他偷偷吃肉。听见五灵的名字，他是惊讶又不惊讶。先说不惊讶，五灵常年居于桃李山上，怎么会知道华山派的小姐貌美，又怎么摸索得过去偷人，她要来找公道，天经地义。

可又因为五灵常年居于桃李山上，她又怎么会突然下山来找什么公道，这便是惊讶之处。

童子顺从地伏低，很恭顺。

“是的，师叔。”

诗书开捋了捋他的山羊小胡子，若有所思，眨了几次眼，心中便打定一笔算盘，拂去膝上尘埃，整顿仪态，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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