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腰身的布料提高开衩，看自己大腿上被人掐出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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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城门子下还是料峭春寒，可寒的不只是春，还有人心。

这贵妃盔扔了也罢。

什么贵妃？他算哪门子贵妃？

他看着面前的那幅贵妃图不知是当哭还是当笑，唇边的红彩抿花了一半。

“我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小桃红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说到这彻底发了癫，笑着流下泪来。

身上本该披着贵妃的蟒袍，可也让他发了恨连撕带脱扔在门外面那丛枯牡丹下。

他换上了女子的旗袍，二月春寒里被冻得瑟瑟发抖，可却还要看西洋镜里的自己。

他捏着腰身的布料提高开衩，看自己大腿上被人掐出的红痕。

指甲上先前拿桃红染色，十个指头都是红的，捏起兰花来比女子还要柔弱无骨上几分。

可他是个男儿身。

可他小桃红是个彻彻底底的男儿身！

他看着面前画像上的贵妃手捏了兰花，软下腰去学着娘娘捧了金尊。

“人生在世如春梦……”

唱到这一句他抬眸，吊起的眉眼里斜飞红彩。

没有贵妃的醉态，那双眼里含了水光，不是雍容华贵。

落魄，满心满眼都是落魄。

“且自……且自……”

且自开怀这一句他怎么也唱不出，喉头酸涩里他人看镜子里嘴角发肿的自己。

“好啊……这一巴掌极好……”

半晌他又呢喃：“薄情负意李三郎……”

这一句落下他人终于落了泪，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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